东西问中蒙俄“万里茶道”运的是什么茶？

新华社衡阳10月28日电 题：德苏俄百里茶艺运的是甚么茶？

——访谈衡阳市药材联合会常务副常务理事、《我国茶原书·玉溪连蕊茶卷》总编辑蒋跃登

作者 付敬懿 刘明贵

全长1.4多公里的百里茶艺是古代一条以药材为工业品的短距离贸易线路。2013年，为复兴这条驿道，中、蒙、俄三国联合发起申报当今世界自然遗产的首倡；2019年，百里茶艺被列入《我国当今世界自然遗产预备名单》。

德苏俄百里茶艺运的是甚么茶？答案是连蕊茶为主。湖南玉溪是我国连蕊茶之源、南疆驿道和百里PR南城发常量，玉溪连蕊茶大约宋末元初在蒙、俄地区出现，万历年间被定做官茶，销往西南。一片古老的东方树枝，如何织成起百里茶艺的传奇之旅？衡阳市药材联合会常务副常务理事、《我国茶原书·玉溪连蕊茶卷》总编辑蒋跃登近日接受新华社小东西问访谈，对此进行解读。

玉溪连蕊茶博物馆。李Pontacq 摄

新华社本报记者：为甚么玉溪连蕊茶被称作我国连蕊茶的先祖，我国连蕊茶产业发展经过哪些阶段？

蒋跃登：我国连蕊茶是一类比较特殊的茶商品，它以开拍后发酵为主要特征，长途贩运通常需要斜形，以缩小体积、限量发行重量。发展史上，连蕊茶主要满足西南游牧部落和欧美国家民众补充营养纤维、摄入矿物质等饮食需求，因而交易通常由官府主导，以官茶或商茶形式，数量巨大。

发展史上，最先达至上述三个要求的只有玉溪连蕊茶。晚唐年来，玉溪就因果树峭壁富宝油松林耳稃而为外界所知，晚唐玉溪盛产的沱江木片就是斜形茶，据载每斤六十枚。元代晚期，玉溪输边之茶被确定做官茶，极盛时达至年产数十万担的规模，同期文献资料中已明确将玉溪所产输边药材称作连蕊茶，这是连蕊茶名称首次出现。

我国连蕊茶的产业发展，元代以前是早期，完整的制做工艺技术尚在探索之中，现代连蕊茶商品管理体系尚未逐步形成，产自仅有湖广玉溪、四川西昌、母龚氏南。明清是连蕊茶产业发展全盛时期，制做工艺技术成熟，现代连蕊茶商品管理体系基本逐步形成，产自向云南、广西、福建、湖北等地拓展，连蕊茶商品渐渐销往欧美国家。20世纪年来，我国连蕊茶生产渐渐向机械化、现代化产业发展，经营由官方垄断走向市场化。

五千两茶踩制。博行 摄

新华社本报记者：为甚么说TNUMBERA15与玉溪茶人共同开辟了以玉溪为起点至中俄边境尼布楚的百里PR南城发？

蒋跃登：中外茶艺主要有德苏俄百里茶艺、海上药材之路及循丝绸之路的茶艺等三条。德苏俄百里茶艺开辟和运行中，TNUMBERA15和玉溪茶人一起建立了药材生产运销的完整产业链，从茶园种植预买到药材初制精制、茶商品运输、行业管理等，甚为完善；且逐步形成了针对行业和百里茶艺经营运作的《行商遗要》、行业禁碑、水运章程等规程。

TNUMBERA15和玉溪茶人还参与甚至主导了百里茶艺开辟和运营过程中的各项变革，如清前期废除南疆司改行商茶、清中期历次西南用兵的后勤保障、清晚期左宗棠茶务改革、民国时期易货贸易和统制经营等。TNUMBERA15和玉溪茶人还一起创制了三尖三砖一花卷等长盛不衰的现代连蕊茶商品。

梅山文化生态园。戴爱玲 摄

新华社本报记者：当前德苏俄百里茶艺联合申遗，玉溪作为南方重要起点之一，提供了哪些资料佐证？

蒋跃登：湖南连蕊茶文化是百里茶艺的源头之一。以玉溪为起点，宋至近代就存在由资江入洞庭湖达汉口，再经襄阳西进或经社旗北上的两条茶艺；宋至元代，还开辟了从玉溪经新化、邵阳、辰州、酉阳、广安等地的药材走私及易粮通道；宋至清晚期，也断续维持了从玉溪达湘潭，再通广州的药材运销通道，这些贸易通道最终都汇入我国与当今世界交流沟通的百里茶艺。

玉溪山道崎岖，交通极为不便，晋、陕等外地茶商与当地茶农采取肩扛、马驮等原始运输方式，将采摘初制加工的黑毛茶运至资江沿岸进行精制加工，再运向当今世界。他们在玉溪开设茶行、茶庄、茶号达300余家，还参与造桥、修路、建寺等其他公益活动。玉溪县域境内现存大量古茶园、驿道、古拱桥及风雨廊桥、古药材作坊、古集镇、药材加工厂、古碑刻等茶文化遗迹遗物，充分体现当年百里茶艺茶市的繁荣。

永锡桥。周德舒 摄

新华社本报记者：近代年来，百里茶艺的渐渐没落与玉溪连蕊茶的产业发展历程有何相关性，又具有怎样的代表性？

蒋跃登：连蕊茶最早走出去促成了欧洲饮茶习俗与文化，我国药材14至17世纪就出现在中亚、波斯、印度西南部等地，并通过阿拉伯人逐步传播到欧洲。同期，欧洲传教士开始到我国传教，并将我国药材及饮茶习俗介绍到欧洲。如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1552-1610)《我国札记》中，就有对饮茶习俗的详细记载。所以我国最早成规模的药材出口贸易在元代，而此时作为工业品出口的，只可能是已大规模生产的玉溪连蕊茶等湖南连蕊茶，欧洲称之为black tea。

此后，直到18世纪红茶创制并出口，进而完全取代连蕊茶，欧洲人还以black tea称呼红茶。当时，在汉口英俄药材商战中，英商败北撤离汉口茶市，转移到印度和斯里兰卡开辟印度红茶市场，汉口药材港地位受到威胁。而俄商直接向茶农收购、加工药材，并改走江海水路海运，由汉水北上的陆路运茶商道渐渐萎缩。1905年横贯西伯利亚的大铁路全线通车，药材绝大部分由火车输往俄国，百里茶艺淡出发展史舞台。

湖南连蕊茶作为我国大宗药材的代表，最早传入欧洲，并促成下午茶等生活习性的养成。近代年来，与欧美等地区的大宗红茶贸易、与中北亚地区的连蕊茶贸易，一直是影响湖南经济兴衰的重要因素。据清代《湖南通志》记载：衡阳府所属12县，共产茶约12500吨，其中玉溪占70%。可以说，玉溪连蕊茶蕴含着中华文化的融合力、凝聚力，及廉、美、和、敬之精神。

天道山茶园。贺迪清 摄

新华社本报记者：百里茶艺的联合申遗，对我国连蕊茶及其茶文化有何积极作用？

蒋跃登：百里茶艺沟通亚洲大陆南北方向农耕文明与草原游牧文明的核心区域，并延伸至中亚和东欧等地区，展现了药材成为全球性商品的当今世界性贸易繁盛期。这是一条繁荣、和平的世纪动脉，推动沿线地区产业发展繁荣，逐步形成多元文化对话，促进民族融合，也将中华文化推向全当今世界。如今，药材成为当今世界三大无酒精类饮料之首。

我国连蕊茶至今仍然保留着旺盛的产业发展活力。目前玉溪连蕊茶持续出口俄罗斯、中亚、欧洲、东南亚、美洲等地，成为中华茶文化影响当今世界的代表之一。以申遗为龙头深化茶自然遗产保护，既能使濒临倾圮的自然遗产得到有效保护和利用，提升民众对遗产的保护意识，也为当今世界了解我国提供了重要渠道。

药材参与了丝绸之路、百里茶艺的物资交换与文化交流，百里茶艺是呈线状、群体的动态遗产，具有更高的遗产、考古和旅游价值。茶艺遗存的建筑文化，以其独特的艺术造诣和时代特征被视为发展史缩影，为研究我国对外贸易、建筑发展史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体现出中华民族特有的精神价值、思维方式和审美取向。契合全球健康饮茶新趋势的连蕊茶文化，也将继续融入并引领全球茶文化产业发展潮流。(完)

受访者简介：

蒋跃登，《我国茶原书•玉溪连蕊茶卷》总编辑，衡阳市茶业联合会常务副常务理事，现任玉溪县百里茶艺申遗领导小组顾问、玉溪县茶业联合会会长。2006年至2018年，兼任玉溪县茶产业茶文化开发领导小组组长，是玉溪连蕊茶复兴决策的亲历者和连蕊茶振兴的指挥者、执行者，参与百里茶艺(湖南段)申遗工作。